57岁女性,2018年1月因“咯血”入院。既往史无特殊。血生化检查显示肿瘤标志物显著升高,包括神经元特异性烯醇化酶(NSE)和胃泌素释放前肽(Pro-GRP)。胸部CT 和PET-CT 怀疑左侧晚期中央型肺癌伴纵隔、肺门多处淋巴结转移,伴胸腔积液,脑磁共振成像(MRI)未见脑转移。纤维支气管镜活检确诊为ES-SCLC,cT2bN3M1a,IVa期。
免疫组织化学分析显示:CD56(+)、CgA(±)、Syn(+)、CK(AE1/AE3)(核周点状+)、CK5/6(–)、CK7(-)、NapsinA(-)、TTF-1(+)、Ki-67(80%+),PD-L1<5%。
基因检测结果显示:肿瘤突变负荷(TMB)为1.82,微卫星稳定(MSS)。
图1:该患者治疗基线及治疗后的肺部影像学表现
治疗转归:多线化疗后再进展,免疫治疗破瓶颈
2018.01-2018.07
一线治疗方案:EC方案(依托泊苷+卡铂)+放疗
转归:部分缓解(PR),PFS 6个月。随后疾病进展,左锁骨上淋巴结转移。
2018.07-2018.12
二线治疗方案:NI方案(长春瑞滨和异环磷酰胺)→安罗替尼
转归:疾病稳定(SD),PFS 5个月。随后疾病进展,左锁骨上淋巴结转移。
2018.12-2019.03
三线治疗方案:PI方案(伊立替康和洛铂)
转归:SD,PFS 3个月。随后疾病进展,肝转移,左颈部淋巴结增大。
2019.03-2019.04
四线治疗方案:TC方案(白蛋白紫杉醇联合顺铂)
转归:SD,PFS 1个月。随后疾病进展,左颈部、左锁骨淋巴结增大,NSE、Pro-GRP升高。
在四线系统化疗后,尽管病变在短时间内获得了控制,但最终仍出现了疾病进展。在制定进行化疗后进展的SCLC后线治疗方案时,免疫治疗成为了研究者的选择。
2019.08-2020.03
五线治疗方案:白蛋白紫杉醇+特瑞普利单抗(PD-1抑制剂)→特瑞普利单抗维持
转归:SD,PFS 7个月。随后疾病进展,左颈部淋巴结肿大。
2020.03-2020.10
六线治疗方案:EC方案+替雷利珠单抗(PD-1抑制剂)
转归:SD,PFS 7个月。随后疾病进展,胸部 CT显示原发病灶有轻微进展,新发胸腔积液和心包积液,全身骨扫描显示多处骨转移。
2020.10-2021.03
七线治疗方案:吉西他滨+替雷利珠单抗→替雷利珠单抗维持
转归:SD,PFS 5个月。随后疾病进展,左锁骨上淋巴结增大。
2021.03-2022.02
八线治疗方案:安罗替尼+度伐利尤单抗(PD-L1抑制剂)
转归:SD,PFS 11个月。
最终,患者因急性心脏疾病于2022年3月去世。
病例讨论:ES-SCLC普遍预后差,如何实现长生存?
在ES-SCLC患者预后普遍较差、生存期普遍较短的情况下,该患者通过不断的治疗尝试,获得了长达超过50个月的OS。研究者指出,该患者的病例呈现出几个特点:
尽管确诊ES-SCLC并接受了八线治疗,该患者仍实现了长期生存,且未对生活质量产生重大影响。
尽管接受过四线化疗,患者仍可从化疗联合免疫治疗中获益。
尽管出现多次免疫治疗抵抗,切换不同的免疫检查点抑制剂(ICIs)后,患者仍可从免疫治疗中获益,并在免疫治疗阶段获得了近30个月的PFS。
既往的文献综述指出,身体状况较好、对铂类药物敏感且无肝或脑转移且坚持积极密切随访的ES-SCLC患者可能具有更好的预后,并有可能实现长期生存[4]。这与该患者的特点相符合。但ES-SCLC长生存的报道有限,且多为单病例报道,还需更多更严谨的研究设计来得出更为可靠的结论。
参考文献:
Zhang X, et al. Long-term survival in extensive-stage small-cell lung cancer treated with different immune checkpoint inhibitors in multiple-line therapies: A case report and literature review. Front Immunol. 2022;13:1059331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