基本资料：

患者女，23岁， SLE病史6年，表现为活动性狼疮性肾炎（WHO II/V型）、自身免疫性溶血性贫血、大疱性皮损及多关节炎。既往羟氯喹、甲氨蝶呤、吗替麦考酚酯（MMF）、贝利尤单抗、阿尼鲁单抗等治疗均未有效控制病情。经知情同意后，患者接受Teclistamab阶梯剂量皮下注射（0.03→0.6→0.8 mg/kg，第7天；随后1.5 mg/kg，第2、5周），停用MMF，并于第6周停用泼尼松。  

患者治疗期间出现2级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（CRS，予托珠单抗缓解）、肺炎、鼻窦炎及低丙种球蛋白血症（需考虑补充免疫球蛋白），未观察到中性粒细胞减少、贫血或免疫效应细胞相关神经毒性综合征（ICANS）。  

疗效：  

肾脏：尿蛋白/肌酐比值从2352 mg/g（基线）降至<500 mg/g（第6周），血肌酐正常。  

血液：血红蛋白升高，抗球蛋白试验转阴（第4周）。  

免疫：抗dsDNA抗体从2440 IU/mL（基线）迅速降至正常（第5周），补体C3及I型干扰素活性复常（图1B）。  

细胞清除：外周血B细胞第1周即耗竭，骨髓浆细胞及B细胞第8周显著减少（图1C）。  

症状：皮肤黏膜及肌肉骨骼症状完全消退，生活质量显著改善（补充附录图S1）。  

本病例表明，靶向BCMA的双抗通过清除长寿命浆细胞及记忆B细胞，可快速诱导SLE无药完全缓解。其疗效与抗CD19 CAR T细胞疗法相当，且具有“即取即用”、无需预处理的优势。但需更长期随访（尤其是B细胞重建后）及扩大样本量以验证缓解持久性。

图1 靶向BCMA双抗治疗难治性SLE的疗效  

A组：尿蛋白/肌酐比值、血红蛋白变化及药物使用时间轴（SLEDAI-2K评分：0-108分，0为完全缓解）。  

B组：抗dsDNA抗体、IgG、C3、I型干扰素活性（Siglec-1表达）及IL-6动态变化。 

C组：外周血CD19+B细胞计数、骨髓CD38+/CD138+浆细胞及CD19+B细胞比例（流式点图）。  

缩写：BCMA（B细胞成熟抗原）、BEL（贝利尤单抗）、VOC（沃罗孢素）、IVIG（静脉注射免疫球蛋白）。  

病例来源：

Tobias Alexander, Jan Krönke, Qingyu Cheng , Ulrich Keller , Gerhard Krönke .Teclistamab-Induced Remission in Refractory Systemic Lupus Erythematosus[J].N Engl J Med. 2024 Sep 5;391(9):864-866. doi: 10.1056/NEJMc2407150.